西溟水芙

我磕的cp一个比一个冷

【华柔】五月丁香街· 叁

*民国架空,伪历史向

*不定期更新


真的很喜欢这种密会的戏码


05


德意志制轿车内放着新的小洋曲调儿,翘着腿的公子哥品着刚到的比利时巧克力饼干嘴巴时不时还吧唧几声。纳兰嘬了嘬指尖残留的甜味儿瞥了一眼身旁正坐的华伦,他张口打趣道 “你的那个新娘会不会是个丑八怪啊”


说到这他心烦意乱的很,想抬手将脖子间的领带给松松又觉得重新系上麻烦于是只好放弃“你没见过?”


“拜托,我爹就一做生意的,和那些大将军哪打得着关系啊” 他本就是商人,靠着母亲那辈与官场有了些关系才来凑凑热闹的。


什么政治啊军事啊他毫无兴趣,大半辈子在南边待着学着怎么和人打交道,这次来存粹是父亲受邀参加订婚礼他来蹭顿好兄弟的喜酒 “再说,我可是我第一次来北平,说起来你比我还熟悉点”


“是不是…我有选择吗?” 


就算新娘丑难入眼,事到如今自己也不能招招手退货。母夜叉也好,钟无艳也罢,他也只能认了。


看着好兄弟那视死如归的模样一向嘴臭的纳兰也不忍心再调侃,将手中的铝纸包装塞入口袋后不禁好奇起来 “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华伦从小就是女人堆里的香饽饽,小少爷西装一套嘴巴里那洋文一顺溜,桃花运不说旺也是源源不断的有人向他暗送秋波。可似乎这人是身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在如今这个可以自由恋爱的时代自己从未见过他同哪个女孩儿牵个手什么的。


这算是问到他知识盲区了,他还真从未想过自己喜欢哪样的人儿 “…温柔,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他仰着头回想,书画里的女主角,貌似都是这样描述的?


纳兰咂嘴,手在脸上比划比划了一阵子 “我是说长相啊,长相”


“嗯…” 女孩子的长相他哪有细心观察过啊,看到了好看便是好看,难看便是难看,相貌这种事又没有什么奥秘。他随口答了几句想给糊弄过去


“长发飘飘,肌如雪,桃花面,身姿妙曼,如天仙下凡?”


“切,你自己瞧瞧你说的,这可能存在吗?” 纳兰靠在车窗上翻了个白眼 “说白了,就是漂亮呗”


街边跑过几个女学生,两条麻花辫甩来甩去顺便翘起了裙摆,鬓边挂着新款珍珠耳环与粉嫩水润的唇瓣形成鲜明的对比,纳兰眼珠子都要看出神了,语气也缓缓地放慢了许多 “话说,你回来也没有遇见过美女啊?我听说北大美女如云啊”


华伦下意识想要否决,他可不像那些花花公子脑子里只有风花雪月。可此时此刻一缕淡雅的丁香花香在风中摇曳,顺着窗缝偷偷的泄露入了整间车厢。


好像那个雨天,天蓝色的袖口与墨茶色的长发缠绕,朦胧烟雾中她若隐若现,紫色花瓣挣脱牢笼落入的唇边,他脱口而出的肯定 “…有” 


如燎原之势的掠夺过脑海对于美的定义,即使她如同烈酒那般的性格一点就燃,加点冰又如同北极圈似的冷冽,那么令人琢磨不透。


车子抵达到目的地,市中心的一座宏伟欧式别墅,洛可可式的石雕坐落门前几根罗马柱象征着威严与庄重。法国梧桐落叶铺满石子路,稀稀疏疏地引领着来访者进去到木雕大门入口处。


这是北方政府特意在一位西洋商人那里专程为这场仪式借租来的。在前门处已经可以看见报社的记者拥簇在铁门前等待着这场世纪联姻的宣告。


华伦推开车门,本想向纳兰讨几颗糖果来平复一下一路的颠簸路程,没想到一下车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的往侧门绕去。华伦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你去哪啊?”


纳兰也不回答,只留下一个急促的背影。


不会是刚刚巧克力吃坏肚子了吧忙着去如厕吧,华伦如此想着。不过下一秒他便明白为什么纳兰如此着急的逃跑了。因为他的身后站着四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黄总理,王总统,父亲” 转过身来的华伦心跳错了一拍,好在自己已经在许多外交场合练就一身随机应变瞬间变脸的经验,以毫秒之差他调整好姿态笑着行礼。


站在那个胖总统身边的高大男人想必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北方政府的底牌,百战百胜,兵神转世心大将军了。即使在西洋他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的响亮,或许你不知道东边有长城但你一定知道那里有一位常胜将军,西洋贵族爱称他为战神阿瑞斯。


虽然华伦对于战争并不持有任何支持,但是对于如心风这样的人物他抱着百分之一万的敬意,他屈身向他举了一躬 “心将军”


心风点头笑了笑,并没有做出任何过多的表示,倒是北方大总统王坤先开了口打趣“该改口叫他岳父了吧”


“王总统真是爱开小孩子玩笑” 黄总理像是在反驳但似乎又不敢得罪了王总统,只能打哈哈。


“都要成婚了,是大人了”胖男人的啤酒肚看样子是快要撑破那修身的军统装,他摸了摸胡子说 “恭喜你啊,华伦,我们这大将军之女可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果然不是自己的女儿可以如此轻松的开着玩笑,心大将军这是真伤了心,语调中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以后小女就需要你多多关照了” 


“华伦定会好好待她,也请心小姐多多担待华伦”


许久没有说话的华尔兹抛出一个欣慰的眼神,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表现甚是满意。这是一场联姻,本质就是外交,而华伦已经将外交言辞运用地炉火纯青了。


水晶吊灯下晃荡地不仅仅是蜡烛,更有服务生拖着铁盘的几杯名贵酒水。整个华夏的社会名流全都举起在这,明着谈生意的或暗着勾搭小交易的。舞榭歌台,青发女歌星灵芝抱着话筒献唱一曲儿,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霓虹交错下全都陷入欲望的世界。


“你怎么不去找女士聊天?” 华伦手中拿着一杯香槟靠在落地窗边,天色渐暗,他的身影全部躲藏于阴影后。


他本就不怎么喜欢这种恭维虚伪的场合,即使是他的订婚宴他也尽量避免过多的露面来逃过不必要的社交行为。


“她们都看着你呢,我怎么聊?” 


纳兰愤愤地拿起一旁餐桌上的小点心,一口将其吞下。一群女子围成一团眼神飘忽不定胆,但最后总是能精准地落在华伦身上。果不其然,帅哥到哪里都是主角,就算他已经尽量掩盖自身的光芒。


“不好意思,我现在名花有主了”


“得了吧你” 好友翻了个白眼,还没订上婚呢就拿别人来挡桃花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入口处一阵嘈杂的人声响起,舞台上的歌女也停下了吟唱,几位大人物都起身看了一眼手表。按照心习俗,准新娘要在准新郎入场后三十分钟再入场。掐指一算,已经三十分钟了,纳兰探着头想要一睹风采“哦,今天另外一位主角来了”


华伦整理了一下衣着打扮,心中竟泛起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迈出脚步,也不知道在向谁诉说,只闻见一句“我该去了”


绕过人群,大伙儿似乎都很懂事地给准新郎让出一条道。然而先入视野的是穿着一身橘色旗袍礼服的…丝丝?女孩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在为等待准新娘的人们道歉似的,随后站在了大门旁为她身后缓缓入场的女孩保驾护航。


她从罗马式拱门后慢步走来,纤细洁白的手臂搭着大理石手扶上,玉指落入红黄间。旋式楼梯,与她微卷波浪发鬓齐同,垂落至腰间。中式盘扣封在胸口,几百颗上好的东洋珍珠袖边点缀,象牙白绸面长裙微微波动如同水波般流淌及地,幽幽烛光下仿若凌波飞升的仙女。


无人敢多做声,深怕搅扰了她的步伐节奏。


皎洁月光钻影下,自带撩人春色。如同惊骇世人的油画被揭开,文艺复兴时代的神迹,诞生于荒芜土地上唯一的阿芙洛狄忒。


华伦仰望这灯光聚焦的少女,不知为何竟然觉得那么眼熟。


是她?!


而走到最后一节阶梯的女孩似乎也终于看清楚了华伦的面容,眼神中闪过无数个问号。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二人都在惊恐与“自己昨天刚骂过的人今天就变成我未婚夫/妻这回事”,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就在众人一位这是什么一见钟情的名场面时,一旁的女歌星灵芝收到了总理的讯号,开始哼唱起了前奏,先是钢琴的独伴随后与小提琴糅合再与大提琴的缠绵悱恻。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弦乐如梦如痴又如醉,北平的五月夜,春与夏的交替。坠入爱河,似乎如同常理那般简单自然。


华伦自然是悟出这突如其来的音乐是什么意思,无奈下他俯下身,伸出左手邀请她共舞一曲 “may I have the pleasure?” (可以拥有与您共舞的荣幸吗?)


众目睽睽之下她能拒绝吗?柔柔抽搐着眼角,咬着牙点了点头。


华尔兹圆舞曲,是翩翩公子挽着佳人的细腰,是美娘子搭着俊郎君的肩膀,踩着大理石砖一步一步随着D调大曲抒写出童话故事中的景象。


“好般配啊”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真是如同画卷那般”


人群中的赞美声此起彼伏,似乎这场政治联姻并非两分硬凑成的婚事,而是两人命中注定相识相爱,月老牵线,中了丘比特之箭的天作之合。


06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造了孽的冤种新郎。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新娘。


两人的脑震波如此的相似,可惜在一众人炽热的目光下共舞一曲的准夫妻并没有找到任何机会窃窃私语,只能用时而错乱的舞步与无序的脚步来报复彼此。


华伦跟错了节奏节拍乱了几节差点害得柔柔跌倒,然而就在他可以道歉之前细跟高跟鞋猛地一下踩踏在皮鞋上,刺痛感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上神经末梢,惹得华伦倒吸一口气。


“嘶…你…”


柔柔挑眉,嘴型似乎是在道歉可嘴角的弧度又好像在嘲笑。


无论二人是如此的般配,优秀,短暂的罗曼蒂克后这场宴会终究要回归于它原本的目的,政治作秀。


“今天,我们很高兴在这里见证一段良缘的促和与南北政府正式开始合作抵抗外敌的日子。让我们掌声送给这对情侣以及两位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领导人!” 


熙攘的人群拥簇在中央舞台下,谄媚逢迎,奉承着高官显贵。马屁精高调地赞美着南北政府的政绩亦然将那些贫苦贱民在历史长河中抹去。


“华伦”


心风站在身后,望了一眼台上唾沫横飞的丑角,又将视线转回华伦身上。男人气势过于强大让这个见过大世面的小少爷都不禁紧张起来“心将军”


“令女…性子有些倔,我知道你也是被华大人捧在手心里的独子不愿惯着她也是情有可原”他知道柔柔一直以来都不太愿意履行这门婚事。她的性子自己作为父亲最为清楚,从小自己便把她往最高的水准培养,落得她脾气倔强倨傲又心高气傲,喜欢与否都写在脸上。


“算是我作为一位父亲的请求,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包容包容她”


心风从袖口掏出一张纸张,不怎么显眼甚至对于他一个大将军来说有些朴素“这是一点小心意,你们若是今后遇上什么难事找北平警察部的毕栋山,就当是嫁妆”


“将军…” 这次联姻本是政治产物,本就没有什么嫁妆与彩礼的要求。这下可吓着华伦了,他怕自己是不是忘记了准备什么。


“小女就拜托了”


一旁的侍卫向前,拍了拍腕间的手表催促着他“将军,该走了” 


他最后向少年举了一躬“麻烦你了”


此时此刻在华伦的眼里他才从一个一呼百应的将相蜕变成一位寻常人家的父亲,他的低三下四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的未来。


愣在原地的少年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大将军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他一句话没有人敢逆许,自己算是后辈,身份远不足以让他如此的卑微。


男人离去的影子被拉长,孤落的身影如同战场上唯一的幸存者,像是什么难言之隐。


“你未婚妻人呢?你们俩怎么不在一起?” 纳兰端着酒杯凑了过来,他可还想再看几眼美人儿。那可是真西施!真貂蝉!


丝丝也不闲着,这里的人讨论都是什么政治生意她完全就是个局外人还不如来找好友们叙叙旧 “是啊是啊,你们可是今天的主角”


华伦茫然环顾四周,一曲舞后心柔柔借着去补妆的借口溜了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自己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过也罢,反正她的退场也影响不了什么,他摇摇头说道“我们才不是主角,他们才是” 


暖光下纵横捭阖的官员显达们,他们小指一挥底下的百姓都得抖三抖。交头接耳阐述着心里的那些肮脏龌龊的小交易都被光明正大地搬上台面。而自己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属于准新郎新娘的几秒声誉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华伦啊”


纳兰与丝丝同时抄起自己的酒杯动作极其一致地退了场。华伦还没反应过来才发现台下的人物已经散去,而那位北方的大总统正试图与自己搭话。


“王总统”他颔首微笑,虽然总觉得这人怪怪的但他还是依旧用最标准的礼仪来迎合。


“你在西洋的这几年可好?”


“多谢总统关心,还不错”


王坤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子越凑越近甚至有些令人不适“我看你父亲常年外出,你一人在英吉利可有人照顾?”


“偶尔会受杜克公爵夫妇的照顾” 


杜克公爵夫妇自从清代就在华夏做生意,起初起义推翻清王朝是他们也助革命军一臂之力随后与华尔兹来往紧密。夫妇二人无骨肉,知道华伦抵英对他很是关照。


说到这王坤的眼睛闪了一闪 “你父亲与他们,关系紧密?”


“…”他这么好奇南方政府官员的事情做什么?而且这外交官与他国使节的关系本就是政治机密,怎能随便泄露?


看来这联合政府才刚刚正式建成他就迫不及待想要渗透其中了。华伦自然不会上当,他假装思虑片刻才回复 “泛泛之交,不过住得近而且公爵夫人从未得子过,所以才对我多加招呼” 


他又想开口问些什么华伦随意找了个借口,他可以守口如瓶,但父亲官场上的事情他确实没有很透彻的了解,若是不小心透露了什么那才叫麻烦。


“抱歉总统大人,华伦有些不适需去洗手间一趟,还请见谅” 


“呵,好,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王坤细狭的眼睛望着少年的身影,如同豺狼虎豹狩猎那般心机狡猾。谁又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暗林小路追溯至秘密花园,繁星点点蓦然明亮揭开了仲夏夜的序幕。睡莲点清水池塘,杨柳垂绿叶顺着细流淅淅水烫过清澈透亮镜面下墨绿色的水草。


象牙白石桥上倩影随风摇曳,薄纱披风飘扬在半空中与攀旋于石柱的蔷薇花香旖旎,染湿的腕间与肌肤亲昵,如若水中的奥菲莉亚,从睡梦中醒来,惺忪地观察着这片秘野。


如同灵感枯竭的诗人,一不小心踏入了仙子的仙境。寻寻觅觅许久的缪斯女神,就在灯火阑珊处。


原来一直都在这儿躲着呢。


“就这么跑出去不太符合礼仪吧”


少女的视线依旧望着波光粼粼的池塘,水中月镜中花,全落入她眼眸却毫无生气可言。她别过耳鬓间的散发,轻声细语地说“你也不是自己跑出来了”


少年背靠在桥杆上,身子向后仰斜只得捕捉到少女的侧脸 “好歹我们现在算是半个夫妻关系了,就不要恶语相向了吧”


柔柔肉眼可见地露出厌恶的神情。


什么半个夫妻,都是包办婚姻是封建糟粕的产物。若不是形势所迫她恨不得刀刃了王坤那个所谓的大总统。反倒是这个人似乎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不用过多的心思就能读懂少女眼底里的那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华伦真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没有恶意的矫正一下翻译不知道哪儿惹怒了这位大小姐,之后在裁缝店那一番拌嘴互相的语里话里都参杂着莫名其妙的恶意。这真是一步错 步步错。


“我真的那么讨人厌?”


又来了,柔柔腹诽。自己澄清过好多次了,自己只是烦心事儿多看谁都有那么一点不顺眼,针对他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没有,你别多想。我说过,我讨厌的人多了去了,你还没有那个荣幸” 


是么?但是你的行为并不那么让人觉得。他起身站直了,正言辞道


“至少不能让人看出来我们互相讨厌”


“我都说了我没有讨——”


柔柔有些不耐烦的侧过身子,话搁置一半只见少年从身后送来一束鲜花。粗糙的用长叶草绑住根茎,紫与白的小野花,倒是颜色搭配的很和谐。


“我也不知道是你所以也没准备什么,刚刚丝丝说你喜欢花” 第一次订婚真不知道流程,若是像丝丝那样的女子倒好办送些新鲜玩意儿便可。像她这样的女子真是难到他了,深怕自己送错了东西又惹她生气于是只能去请教甜丝丝那位祖宗了。为了这情报他可是牺牲了自己新买的望远镜。


简单的花束像是刚刚从花园里摘采来的依旧带着星星点点的湿土。深紫色三色堇做主小雏菊陪衬,昏紫凌晨夜空中的星河璀璨,黄金点点,柔柔一愣开口问道“你喜欢莎士比亚?”


华伦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文学” 


他连看话剧都能睡着更何况是用那些文绉绉繁词写得复杂长句呢。


原来他并不明白啊。


柔柔凝视着手中的花束,倒也说不上喜欢。也许少女梦中的订婚仪式是与她的如意郎君一同携手走入欢快的晚宴。浪漫的曲调悠扬,玫瑰花瓣雨淋在身上,两人耳鬓厮磨着甜言蜜语,他们是唯一的主角,目光所落之处。是极致的罗曼蒂克,童话中那般的浪漫,而非这种政治场合两方势力互相试探,自己被当作筹码被放在赌桌上与一个萍水相逢自己生命里无关紧要的男人捆绑在一起。


“我明白,包办婚姻我也不喜欢,但是至少我们现在总得把表面功夫做好” 哪位女子会想要这样的订婚宴呢?华伦自然是懂得一些女人心的,但他也无可奈何,这是现实,他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的事实。


“在人群之前装装样子就可以了,还有什么时候需要我们演戏的?” 女孩的手肘抵着桥扶,下巴靠在手掌上无奈地发问。


“比如现在这种时候” 华伦一个箭步,手臂挡在前方护住柔柔示意她向后退。


不知什么时候一群报社的记者找到了这里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欢愉,摄像机的闪光点不停的闪烁让人睁不开眼。


“两位!可以拍张照片吗!”


“两人是政治联姻还是真心相爱呢?!” 


捧着笔记向前涌来,如海浪一般的问题拍打在两人耳旁,其音量吓得柔柔差点跌倒。也对,会场里的那些大人物他们不敢报道,似乎新婚夫妇订婚夜密会花园更有话题度一些。


“各位,柔柔小姐身体不适,有什么问题可以改日去外交部我可以一一回答” 他的身躯并不高大,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意外魄力十足 “现在就请各位回到会场好好享受宴会吧“ 


逆着光,少年将所有镜头与目光挡住与少女隔离开。在舌战群儒时也不忘转过头笑着安抚下未婚妻,墨蓝的瞳孔里似乎在叫她不要害怕,有他在。


倒也,貌似,是个可靠的人。


TBC


*三色堇是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里制作迷情药水的主要成分。迷情药水如同丘比特之箭那样能让食用之人爱上第一眼看到的人。


*小雏菊的花语是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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